第二百四十一章：口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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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老太太道：“佟妃娘娘過謙了，京城誰人不知您是家喻戶曉的美人，佟家的姑娘更是俏麗端莊，風姿出眾，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丫頭，就不見笑了。佟妃娘娘知道前面狩獵的情況嗎，三皇子騎射功夫了得，眾位皇子個個威武不凡，陛下一定高興。”
佟妃心裏咯噔一下，臉上笑容不變：“不知道呢，這狩獵還有些日子，十日前他們進去，該有幾日才能出來吧。打沒打到獵物不重要，只要人平平安安的，本宮就放心了。這天氣這麽冷，就是出門走一走也格外艱難，還要騎馬打獵，要不是祖訓如此，本宮都不想來。熙兒卻十分喜歡，本宮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。不過總是要有人來，圍獵場年年都很熱鬧。”
就是太熱鬧了，那麽多皇子都想在皇帝面前露臉，也不知道這次司馬熙能不能拔得頭籌，得昭明帝讚賞，佟妃有些擔心。
趙老太太道：“娘娘不用擔心，必然會有好結果的，男人們的事情我們不擔心，只要咱們玩的高興就成。”
賢妃笑著讚同：“是啊，年年都是如此，來了總要玩的高興。”
正說著，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，雖然極輕，卻是宮女有意發出提醒裏面的人。
一個手持拂塵，頭戴冠帽，身材中等，長相平平的太監走了進來，用太監獨有的尖利嗓子，宣了皇帝的一道口諭：
“聖諭，宣賢妃銅雀臺覲見！”
屋子裏的氣氛忽然一窒，所有人都停下動作，閉上嘴巴，往向傳旨太監。
還是佟妃反應最快，輕輕甩了帕子，上前詢問：“怎麽突然宣了聖旨，陛下要見你？賢妃姐姐，看來陛下對你真是寵愛呢。”
佟妃頗有些吃味，話裏話外的語氣酸溜溜的，嗔怪的瞥了太監一眼。
常喜冷汗淋漓，這娘娘的眼神，當真讓人吃不消，讓人半邊身子都酥了，要不是他是太監，這樣被她看著，陛下見了，說不定會把他再閹一次。
所幸他知道佟妃的性子，又是會習慣性地大大咧咧不顧場合發嗲戲弄人，加上在宮裏修煉了這麽多年，早已經見怪不怪，常喜冷著臉神色如常：
“娘娘，陛下等著呢，這就過去吧。”
佟妃見常喜眉毛都沒擡一下，不由洩氣，嘴裏卻不放過他：“常喜公公，你就跟咱們說說，陛下找姐姐有何要事，還專門差你過來？”
常喜是昭明帝手下最得用的內務太監，與汪春秋一樣，受昭明帝看重，是昭明帝的左膀右臂。平日裏跟在皇帝身邊的時候最多，與宮妃大臣打交道的時候不少。
不過常喜此人性子冷淡，寡言少語，是出了名的冷心冷情，不講情面，也是出了名的秉公辦事，鐵面無私。
常喜道：“事情過去，娘娘自然知曉，就不要為難奴才，否則陛下會不高興的。”
陛下會不高興？
別說，就是這樣一句話讓佟妃閉了嘴，臉上的嬌憨不忿一瞬間消失殆盡，嘴巴閉上，往後退了一步。
就這麽一個動作，賢妃就跟著常喜走了。
一眾人看著兩人的背影，齊齊側目。
趙柔嘉仔細看了佟妃一眼，見她神情平靜，目光清澈，沒有一絲剛才的嬌媚玲瓏，也沒有剛剛的隨意沖動，就知道剛才的胡攪蠻纏，也是一種保護色。
這宮裏的女人，如佟妃這般懂得何時坦率，何時收斂，有一點小缺點，有三分真性情的人，確實比教條式的賢良淑德，一成不變的溫婉賢惠，費盡心機的嬌美動人……要好得多，加上她又這般嫵媚靈動，得昭明帝喜歡，確實不足為奇。
可惜，後宮的女子看不清，或者說帝心難測。
昭明帝喜歡什麽樣的人，從來就沒讓人看清過。
趙老太太站起身來，給佟妃行了一個禮：“佟妃娘娘，既然賢妃娘娘走了，我們就回去了，您請自便。”
佟妃也不是那不懂顏色的，主人都走了，她還留著幹嘛？
平白讓人反感，揣測她的用心，於是笑盈盈地回道：“老太太隨意，本宮這就回去，眼看著這天兒更冷了，確實不好在外面多待。”
說完在趙老太太的註視下，領著自己宮裏的宮女，出了帳篷。
走了一陣子後，來到拐角處，佟妃回過頭瞥了賢妃的帳篷所在，抱緊了懷裏的手爐，喃喃低語：“也不知道陛下叫賢妃過去有什麽事兒，這趙老太太恐怕要等賢妃回來才會走吧，正好，本宮也想打聽一番。”
旁邊的宮女哈著氣回道：“正是呢，趙老太太他們沒有召見，不能去銅雀臺，而娘娘可以，要不咱們快些走，興許能趕上前面的熱鬧。”
佟妃駐足，沈吟了一會兒，搖頭拒絕：“不行，本宮可不是那恃寵而驕而的愚笨之人，常喜說了，該知道的時候本宮會知道的。”
宮女面露懊惱之色，深深垂下頭認錯：“娘娘說的是，是奴婢魯莽，想差了，求娘娘責罰。”
佟妃道：“回去罰澆一個月花，扣一個月月錢。”
“是。”
宮女的腰深深地彎下去，眼看著就要跪在地上，被佟妃阻了：“算了，別跪了，跟本宮回去，以後遇事多動動腦子，這宮裏可不是家裏，多少雙眼睛盯著呢！”
“謹遵娘娘教誨！”
就在佟妃帶著宮女回去等消息的時候，趙老太太留在賢妃的帳內也十分交心地等待。
“嘉嘉，你說，是不是遇著什麽事兒了？”趙老太太忽然道。
“這……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兒吧？”
趙柔嘉有些不確定。
會不會是趙榆出了事兒，然後叫賢妃過去，要真是那樣，寧宣侯府的計劃就都失敗了？
趙老太太臉色不太好，顯然也想到趙榆的事情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榻上的小幾上輕扣，一聲一聲在大帳裏回響，清晰可聞。
趙柔嘉的心無端提起來，忍不住跟著心慌。
趙柔靈道：“祖母，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兒？”
三夫人道：“是啊母親，出什麽事兒了，您說出來，咱們也能幫著想想主意不是？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，我雖然駑鈍，好歹長了個腦袋，說不定想啊想的，我就能想出辦法來？”
大夫人也望向趙老太太，道：“三弟妹說的對，母親，您說佟妃娘娘是不是去了銅雀臺，咱們要不要想想法子？”
不知為何，就在剛才，她忽然有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，莫名其妙地心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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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妃心裏咯噔一下，臉上笑容不變：“不知道呢，這狩獵還有些日子，十日前他們進去，該有幾日才能出來吧。打沒打到獵物不重要，只要人平平安安的，本宮就放心了。這天氣這麽冷，就是出門走一走也格外艱難，還要騎馬打獵，要不是祖訓如此，本宮都不想來。熙兒卻十分喜歡，本宮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。不過總是要有人來，圍獵場年年都很熱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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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手持拂塵，頭戴冠帽，身材中等，長相平平的太監走了進來，用太監獨有的尖利嗓子，宣了皇帝的一道口諭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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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妃頗有些吃味，話裏話外的語氣酸溜溜的，嗔怪的瞥了太監一眼。
常喜冷汗淋漓，這娘娘的眼神，當真讓人吃不消，讓人半邊身子都酥了，要不是他是太監，這樣被她看著，陛下見了，說不定會把他再閹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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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妃見常喜眉毛都沒擡一下，不由洩氣，嘴裏卻不放過他：“常喜公公，你就跟咱們說說，陛下找姐姐有何要事，還專門差你過來？”
常喜是昭明帝手下最得用的內務太監，與汪春秋一樣，受昭明帝看重，是昭明帝的左膀右臂。平日裏跟在皇帝身邊的時候最多，與宮妃大臣打交道的時候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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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麽一個動作，賢妃就跟著常喜走了。
一眾人看著兩人的背影，齊齊側目。
趙柔嘉仔細看了佟妃一眼，見她神情平靜，目光清澈，沒有一絲剛才的嬌媚玲瓏，也沒有剛剛的隨意沖動，就知道剛才的胡攪蠻纏，也是一種保護色。
這宮裏的女人，如佟妃這般懂得何時坦率，何時收斂，有一點小缺點，有三分真性情的人，確實比教條式的賢良淑德，一成不變的溫婉賢惠，費盡心機的嬌美動人……要好得多，加上她又這般嫵媚靈動，得昭明帝喜歡，確實不足為奇。
可惜，後宮的女子看不清，或者說帝心難測。
昭明帝喜歡什麽樣的人，從來就沒讓人看清過。
趙老太太站起身來，給佟妃行了一個禮：“佟妃娘娘，既然賢妃娘娘走了，我們就回去了，您請自便。”
佟妃也不是那不懂顏色的，主人都走了，她還留著幹嘛？
平白讓人反感，揣測她的用心，於是笑盈盈地回道：“老太太隨意，本宮這就回去，眼看著這天兒更冷了，確實不好在外面多待。”
說完在趙老太太的註視下，領著自己宮裏的宮女，出了帳篷。
走了一陣子後，來到拐角處，佟妃回過頭瞥了賢妃的帳篷所在，抱緊了懷裏的手爐，喃喃低語：“也不知道陛下叫賢妃過去有什麽事兒，這趙老太太恐怕要等賢妃回來才會走吧，正好，本宮也想打聽一番。”
旁邊的宮女哈著氣回道：“正是呢，趙老太太他們沒有召見，不能去銅雀臺，而娘娘可以，要不咱們快些走，興許能趕上前面的熱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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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宮女的腰深深地彎下去，眼看著就要跪在地上，被佟妃阻了：“算了，別跪了，跟本宮回去，以後遇事多動動腦子，這宮裏可不是家裏，多少雙眼睛盯著呢！”
“謹遵娘娘教誨！”
就在佟妃帶著宮女回去等消息的時候，趙老太太留在賢妃的帳內也十分交心地等待。
“嘉嘉，你說，是不是遇著什麽事兒了？”趙老太太忽然道。
“這……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兒吧？”
趙柔嘉有些不確定。
會不會是趙榆出了事兒，然後叫賢妃過去，要真是那樣，寧宣侯府的計劃就都失敗了？
趙老太太臉色不太好，顯然也想到趙榆的事情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榻上的小幾上輕扣，一聲一聲在大帳裏回響，清晰可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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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夫人道：“是啊母親，出什麽事兒了，您說出來，咱們也能幫著想想主意不是？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，我雖然駑鈍，好歹長了個腦袋，說不定想啊想的，我就能想出辦法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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